当李氏朝鲜遇上“丧尸”：越是韩国的，越是世界的？

[访谈/吴立群]

观察者网络:最近，网飞的《僵尸游戏》第二季《王国》结束了。虽然评论比第一季的略低，但总的来说很受欢迎。从故事创意和制作水平的角度，你如何评价这个系列？

孙家山:早在北美市场用户数量增长陷入瓶颈时，耐飞就开始考虑亚洲市场的布局。为了进入亚洲市场，他们也在试水，因为他们之间存在文化差异，而且各方面的差异都相当大。也是因为奈飞正在不同的产品线上进行试验，所以注定要失败。总的来说，奈飞的策略相当有效，基本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不仅是韩国，奈飞以前也在台湾做过几次尝试。例如，《罪恶的梦者》、《不朽的女儿》和《另一边的婚姻》当然不是很成功。此外，在日本，奈飞也在不断地测试水。例如，《裸体导演》的得分并不低，但也有争议。

“王国”是一个综合各种因素的更全面的模型。《王国》作为一部僵尸题材和历史题材相结合的电视剧，其实很好地调和了不同受众群体之间的文化差异，不仅考虑到了亚洲市场，也考虑到了北美市场。对于亚洲市场来说，僵尸题材已经在韩国电影和电视行业经受了很长时间的考验，这并不意外。当时釜山旅游非常受欢迎，所以受欢迎是可以保证的。

对于北美市场来说，“王国”展示了东方宫廷的战术和战斗，这不仅符合西方人固有的东方主义想象，而且具有“权力之旅”的绘画风格。我记得这部戏剧也暗指明朝。中国因素可以说是美国和韩国能够在意识形态上产生共鸣的一个点。

就生产标准而言，客观地说，得分从9.4分下降到8.4分，这在一定程度上仍然是不完整的。当然，我们不能说这个系列有多失败。虽然有点晚了，但剧本创作在第三季仍然留有一定的0+的空间。这个系列以某种方式得到了维护，这并不容易。

《王国》剧照

观察者网络:除了《王国》，奈飞还出现在流行的韩剧背后，如《我美丽的姐姐邀请我共进晚餐》、《爱情的迫降》和《伊泰翁阶级》。在你看来，刘汉和奈飞是如何在合作中取得双赢的结果的？

孙家山:刘汉一直想去世界。冷战后，除了好莱坞，他们做得相当好，即使他们被放在世界上。这显然包括意识形态等方面的原因，这也直接促成了其与奈飞的深入合作。不仅如此，韩国还在新兴媒体领域进行了清晰的长期规划。

1998年，韩国正式提出“文化立国”战略，将文化产业培育为21世纪韩国国民经济发展的战略性支柱产业。由于电视剧具有很高的附加值，第一代韩国电视剧把它们作为对外输出的重点。当时有一种说法叫做“四重效应”，即每100美元的文化产业产出中，就有不少于400美元的其他产业关联，而韩国企业海外销售额的51.9%将受益于韩流的人气。这些数字背后，是韩国在国家层面的长期支持。

《爱情迫降》的剧照

事实上，2007年前后，传统互联网时代的韩流已经开始衰落。韩国目前并不是一条平稳的上行曲线，中间有许多起伏。然而，“接班人”和“你来自星星”在2013年突然变得流行起来，这确实是踏上了新一轮媒体迭代的节奏。正是由于在国家层面的长期布局和支持，《后辈》和《明星有》在韩国被审定通过后，在中国移动互联网浪潮的早期迅速被推至新兴视频网站，从而引发了当时韩剧的热潮。

不仅如此，韩国文化、体育和旅游部以及未来创新和科学部还分析和梳理了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市场状况，制定了适合不同目标市场的发展战略。南美、中东和北非作为新兴市场地区，已成为韩国下一阶段的种植重点。在比较成熟的东亚地区，强调与特定的登陆国充分合作，日本和中国就是最好的例子。对于北美和西欧市场，韩国正试图逐步融入现有的成熟商业模式框架和分工体系。

因此，刘汉和奈飞可以说一拍即合。两者之间存在巨大的利益交集:韩国需要利用奈飞的渠道和声音，奈飞需要利用韩国的内容和惯例来打开亚洲市场。此外，他们在意识形态上也有相当大的共识。

观察者网络:从网上的一些评论来看，人们普遍认为《王国》中演员的表演技巧都是非常网上的。你看呢?目前，刘汉给人一种感觉，似乎有两个不同的群体在表演这出戏，走的是“男团”和“女团”的路线。这种演员培训和选拔机制与我国目前的路径有很大不同。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孙家山:这涉及到整个文化产业。刘汉在这方面确实做了非常独特的工作，并且相对成功。其成功的一个具体表现是，他们能够实现明星作为文化产业链中主要生产要素的“大规模生产”，并且这种大规模生产的定向大规模生产能力特别强。因此，刘汉整个文化产业有一个相对清晰的框架和明确的分工。

我们在粉丝明星领域有这么多问题的原因是，我们国家的明星和粉丝之间的关系比日本和韩国要复杂得多。事实上，这既反映了我国国情的复杂性，也反映了我国文化产业发展仍然非常不平衡和不充分的现实。

因此，给每个人的直接印象是，我们看到的似乎是一群人，到处都有一群人，没有刘汉的分工那么详细。这是因为刘汉是一个真实的人，而我们的明星基地作为文化产业链中的主要生产要素，目前处于暂时不会做大的状态。这是当前的主要困难之一。

在中国当前的影视产业生态中，市场失灵、电影价格居高不下、金融投机等问题都是结构性问题。整个行业还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这有系统的原因。

观察者网络:从“寄生虫”到“王国”，刘汉不断提高他在国际市场的存在感。在一次采访中，《王国》的女主角裴斗娜也表示，《王国》的良好表现可以证明“越是韩国人，越是世界”。为什么你认为刘汉在过去两年发展得如此之好，打破了固有的循环和地区限制？

孙家山:“韩国人越多，世界就越大”，这句话不必太当真。这与我们所说的“中国越多，世界越多”的逻辑非常接近。刘汉能够打破各种圈子和地区限制的主要原因是他刚才所说的。在它的背后是一个支持和促进。其小的国内市场也有小的优势，这相当于我们用来形容乡镇企业的话--"小船转得好"。

第二，它有一个新兴媒体的连续布局，而且它一直是在一波又一波地布局。然后传播到国外，并充分利用球迷文化，球迷经济，这个新的明星系统的力量。近年来，BTS在北美的流行是刘汉有意将社交媒体与偶像培养和粉丝文化有机结合的结果。

因此，国家制度、新媒体和新星制度是刘汉崛起的关键词。

《王国》中的女医生裴斗娜

观察网:除了韩国，中国和日本也是奈飞非常重视并努力培育的市场。2019年初，奈飞宣布，除了中国大陆，他已经获得了《漫游地球》的全球流媒体版权。在此之前，奈飞还在中国购买了许多高质量的网络电视剧。有一些观点认为，当前中国的网络戏剧产业“钱景是可以期待的”。据你观察，我们的网络戏剧产业发展到了什么水平？

孙家山:耐飞在我国市场确实做了很多努力。除了《漂泊的大地》之外，他还购买了《白夜追魔》、《田常胜歌》、《风味起源潮汕》等系列。这些购买也是对相关系列质量的商业逻辑认可。

我国网络戏剧产业总体发展前景相对乐观，但结构性问题依然存在。电视剧和网络剧都存在一些问题。然而，网络戏剧在类型和形式上确实更加灵活。与《新世界》等电视剧不同，原剧本已经被稀释，以便一次制作60或70集。

网络秀也不得不面对这些问题，但是它们可以用一种相对灵活的方式来处理。例如，得到充分认可的《寻找谋杀的白夜》和《违法犯罪》都有非常清晰的面孔:它们都是与案件有关的戏剧，人物之间有如此多的关系，没有必要像《新世界》那样让如此多的人来来回回地参与进来；然后，最多会有一个准一线明星，再加上几个名气小但演技好的强有力的演员，不会有大场面和CG特效——因此总成本将是高度可控的。虽然要证明过去投资的合理性需要花费数亿美元，但即使只拍摄了10集，如果真的做得很好，返回到最初的版本也没有问题，例如，只在哪个主要网站上播放第一轮，然后加上第二轮和第三轮播放的收益和卖给电视台的收益，以及植入广告。毕竟，这个行业不是慈善行业。人们必须赚钱。只有当他们赚钱时，他们才能做得好。因此，与当前的电视连续剧相比，网络电视连续剧或多或少有0+的活动空间。

(本次采访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艺术项目《刘汉背后的“国家体系”研究》(16CH178)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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