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电影，逆“鄙视链”而上

文|傅琼印

编辑|江育奇

“我听说你在北京拍“色情片”

2015年底，刚刚进入网络电影产业(当时被称为“网络大学”)的前湖南广电人刘朝晖收到了湖南卫视老领导的微信。几年后，作为在线电影制作公司乌达南的创始人，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已经牢牢地站在了影视行业鄙视链的底部。”

事实上，并非只有刘朝晖的老领导人对网络电影有刻板印象。“网络大学”内容形式诞生之初，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弥补视频平台上电影内容的不足。因此，“短、滑、快”和能够吸引眼球是关键。因此，许多早期的网络电影不可避免地被等同于“粗制滥造”。

但是这种刻板印象还能代表今天的网络电影吗？

从受欢迎程度和市场反馈来看，网络电影不再是过去的样子:公开数据显示，今年第一季度，网络电影前30名共获得4.3亿元，其中23部票房超过1000万元，同比增长188%。这些电影总共获得了3.7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了248%。

然而，经过多年的努力和沉淀，由刘朝晖公司制作的电视猫视频《美丽女人的灵魂:人情》也于5月1日推出，截至《毒眼》发布时，总播出量已超过1.4亿。此外，该电影发行前四天的票房收入为1769万英镑，成为今年发行前四天最好的网络电影。

来源:电视猫视频网络医院

1769万是多少？从电影分成的比例来看(电影方可以获得总票房的三分之一)，这相当于一部电影在四天内收入5300万元——这一结果高于2019年90%的电影。据《毒眼》杂志报道，早在两三年前，网络电影就比大多数电影赚了更多的钱。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网络电影已经完全“逆转”从整体口碑来看，网络电影仍有很大发展空:据统计，今年4月，豆瓣共发行了45部网络电影(不包括《对不起妈妈》等转移到互联网上的电影)，但平均得分只有4.3分。当网络电影的影响力达到一定程度时，观众对网络电影质量的要求越来越高。

改编自经典知识产权的《美丽女人的灵魂:人类情感》自推出以来也遭到了一些批评。但在刘朝晖看来，这不一定是件坏事。他在他的朋友圈里写道:“对我们(观众)的批评也是一种肯定。他们在比较本世纪的经典，并要求我们与电影制作。他们忘记了我们来自电影和电视行业的底层...所以这个分数是一个结果，也是对我们的尊重。”

当网络电影真正被当作一种电影和电视内容时，“上游”的故事才是真正的开始。

网络电影升级

从今天起，“网络电影”这个词不再属于网络电影。我们整个行业已经达成共识，使用“网络电影”来指代在网络视频平台上发布的电影。”2019年10月“网络电影周”开幕式后，三大平台相关领导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一起宣布。

“大”这个词很容易去掉，但改变网络电影的刻板印象却不容易。近年来，虽然市场反应良好的电影已经有很多，包括《蛇少女》、《武侠灵山》等，但“爆炸性”的网络电影真正突破这一怪圈还是比较少见的。

正因为如此，许多在线电影现在选择大知识产权来孵化内容，以吸引更广泛的观众。《美丽女人的灵魂:人类情感》的策划人刘朝晖告诉《毒眼》，他之所以选择购买1987年发行的3部电影《美丽女人的灵魂》的版权，是因为它拥有广泛的观众群，并希望它能成为网络电影的“标杆”作品。

《美丽的女人和幽灵:人类的感觉》

“前女鬼本身就是一项国家知识产权，辐射范围可以从20世纪60年代到90年代。其次，从类型分析来看，它有多种元素，如爱情线、魔术线、动作线等。它具有高兼容性和低兼容性的特点，男人和女人一起吃。”刘朝晖解释道。

然而，在再创作的过程中，《美女幽灵:人情》也对网络电影的主要观众做出了调整。“在继承方面，我们应该保留主要的故事情节，包括主要人物的设置和经典情节。我们需要某种熟悉感来唤醒观众的亲密感。同时，我们将在三部电影之间进行一些转换和聚合。就调整而言，最大的变化是视觉呈现。例如，黑山老恶魔的形状有点像变形金刚，也有点像熔岩巨兽。”

黑山老恶魔的造型

然而，仅仅拥有知识产权和受欢迎程度还不足以让观众真正认识到在线电影的价值——近年来，许多基于知识产权的在线电影在发布后受到质疑。为了真正达到打破循环和“突破基准”的目标，无论是在生产还是营销方面，项目负责人都应该努力突破行业的上限。

早在2016年，网络电影公司的创始人兼毒眼记者就表示，过去，资本和市场对网络电影重视不够，导致电影成本低，很多想法无法实现。“但现在专业团队的进入已经成为大势所趋，未来互联网行业的竞争水平肯定会提高。”

《美女与鬼:人情》的导演林珍钊向《毒眼》介绍，这次剧组在歌山设立了近8000平的工作室，希望尽可能恢复原著中的视觉奇观，重点是兰若寺。“整套场景相当大。光是布景就花了40多天，还挂了100多套太0+灯。它应该是整个在线电影行业中最大的灯光和工作室。在后期制作中，整部电影也有超过1400个特效镜头。”

“我们发现的一些作品、幕后团队和行动团队实际上是像徐克这样的著名导演团队。”一位资深从业者告诉《毒眼》杂志，从传统电影行业中寻找一个团队，用更高的标准来规范制作，已经成为许多项目负责人和公司的共识。

这一变化直接导致了生产规模的增加。据报道，从它诞生之初，一些人“制作了5万部电影”，到2017年平均达到100万部，而现在《美丽女人的幽灵:人情》已经超过了2000万部。

因此，作为创作核心的脚本受到了更多的关注。一些从业者向《毒眼》透露，在过去的5万年里，保存一个剧本是正常的，但现在“基本上只有不到8万人没有写剧本”，许多顶级在线电影编剧的报价从20万到50万不等。

除了制作阶段，宣传阶段的推广也至关重要。在过去毒眼杂志发表的关于网络电影的文章中，读者经常会留言说他们看了海报后不想再看了。这是刘朝晖和团队非常关心的问题，所以这次团队特别邀请了中国顶级时尚摄影师阴超为影片拍摄海报材料，中国顶级海报设计大学K完成海报设计和制作。

至于OST，它是朱芸，如“水仙的魔鬼孩子”和“启蒙空传记”等主要电影的音乐制作人，是“一个美丽女人的鬼魂:人类的感觉”的音乐制作人。主题曲和电影插曲的歌手是音乐剧，刘锡军和黄玲，他们是相当有名的。正如前几篇文章所提到的，音乐营销的升级也被从业者广泛接受。

音乐剧演唱了主题曲《美丽女人的灵魂:人类的情感》

生产规模和整体质量升级后，整个工业生态和商业“戏”也开始升级。

一方面，由于许多在线电影在平台上的受欢迎程度并不低于电影，许多平台乐于将资源倾斜到头部作品。在“千女沈悠:人情”发布的当天，电视猫视频作为唯一的播出平台，匹配了头版的推广位置，动员了多轮朋友圈广告、QQ音乐等全电视猫产品来帮助指导这部电影。

另一方面，资本的进入也使得一些曾经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成为可能。在早期，由于有限的成本，许多在线电影不能制作这个主题。但现在，犯罪悬疑主题包括《犯罪之路》，军事行动主题包括《特种部队归来》，动画电影包括《西游记》，互动电影《疯牛病:由来》等。话题的来源和尝试的类型与过去相比都有所突破。

为什么网络电影应该升级？

为什么我们要升级网络电影的所有方面？

原因与在线内容的内容生态有关。在线电影诞生之初，是视频平台突飞猛进、需要吸引大量用户的时期。当时，高质量的网络直播内容稀缺，受众和市场不够成熟。只要这部电影有足够的吸引力来吸引用户观看，几乎所有的人都能达到相对理想的效果，这就导致了大量的劣质网络。

但是现在，当高质量的在线内容如在线戏剧和在线综合成为市场的主流，而短视频也在分散观众的注意力时，如果在线电影仍然粗略地吸引观众支付前六分钟的费用并填充大量低质量的内容如软色情，这只会使他们失去在内容领域的竞争力。

过去网络电影的软性色情内容

这也最直接地反映在2019年的分割票房上。2018年，行业内有超过4000万首作品，如《蛇少女》。当时，许多总部公司的负责人公开预测，2019年这一数字将达到8000万。然而，事实是，2019年全裸电影的得分低于2018年。

在刘朝晖看来，这表明在线电影的质量不足以推动内容付费。“在这个阶段，在线电影市场仍然是一个补贴市场，”他在一个行业沙龙上忧心忡忡地说。“当平台大量资助在线电影时，他的主要目标是招募新成员，但后者没有带来新成员，也没有能力维持造血。为什么该平台要在明年年底前进行补贴？”

平台方面也认为在线电影已经到了必须提高自身质量的时候了。“国产剧在早期也是低俗的代名词，但随着《镜湖故城》、《白夜追凶》、《无证犯罪》的出现，行业的品牌和价值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更多的专业团队人才涌入，带动了整体水位的上升。如果未来两年没有这种跨层爆炸，整个行业将是危险和令人担忧的。”企鹅影视副总裁常斌在2019年电视猫视频年会上分享了他的观点。

对于即将到来的产业升级，各方都制定了相应的策略。

2019年6月，电视猫视频宣布将把网络电影升级为“国产电影”，并在三个方面进行匹配投资:增加资本投资，将单笔投资成本提高到1000万至3000万，项目数量不设上限；增加对相关资源的投资；我们将促进高质量国产电影在影院的发行，促进“网络电影”和“电影电影”的共生。

电视猫视频宣布将网络电影升级为“国产电影”

在平台增加投资的同时，实践者也在加速工业化的迭代。刘朝晖告诉《毒眼报》，目前，乌达南已经为项目的处理设定了一定的标准:“我们要聘请的主管必须有处理5个或1000万级以上项目的经验。我公司所有作品的拍摄周期不得少于25天。每个公司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制定自己的实用行业标准。”这一次，《美丽女人的鬼魂:人类的感觉》的导演是林珍钊，《大蛇》的导演，2018年网络电影票房冠军。

在林珍钊看来，网络电影的发展经历了几次“工业”变革。“一是主题类型的变化”。网络电影已经从早期的单一的“灵魂、精灵、魔法和恶魔”发展到2018年的“怪物主题”，那时“蛇”上升到繁荣的城市主题、犯罪主题和主题。

“一是视野的改变。艺术、摄影和服装都比以前好了。我认为如果网络电影要走得更远，他们需要更多地关注工业化的进程。戏剧、演员阵容和表演是下一个非常重要的升级目标。”林珍钊说。《美丽女人的鬼魂:人类情感》中的男主角邀请了一个受欢迎的小生陈星旭，他因在过去两年中在《射雕英雄传》(2017年版)和《东方之家》中的主角而闻名。

《前女鬼:人情》的两位主演(照片来源:微博@前女鬼人情)

从结果来看，网络电影产业的升级换代至少得到了传统影视公司的更多认可，越来越多的资深玩家也开始进入这个行业。万达电影电视有限公司是2019年票房冠军《武侠灵山》的制片人之一，而包括华谊兄弟在内的许多传统电影公司也在发行网络电影。刘朝晖向《毒眼》透露，许多电影制作公司已经为在线电影设立了新的媒体部门。

还有许多传统戏剧公司和综艺公司在制作《美丽的女鬼:人类的情感》。林珍钊说:“在其他领域确实有很多公司，我相信在这场流行之后会有更多传统的电影团队和管理，这将逐渐增加在线电影的部署。目前，我们已经收到了多种信息，一些技术人员也希望更多地参与在线电影。”

在联合制作的“美丽的女鬼:人类的感觉”中，有许多戏剧公司和综艺公司。

“网络电影不仅是一部好电影，也是在类型节奏、运营效率和营销技巧上的突破，因为网络电影的观看场景不同于电影。观众会在嘈杂混乱的环境中做出选择，或者在一个很容易滑落的屏幕上做出选择。在过去，网络电影仍然可以用边缘球引导观众。未来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刘朝晖相信，网络电影中野生动物的基因将在未来把它转变成一个全新的“高级物种”。

刘朝晖的话让中毒的眼睛想起了一个故事。

很多年前，当郭京飞加入网络剧《黑暗黑人》的剧组时，他周围的朋友都建议他:“不要做网络剧，太低级了。”现在很多年过去了，由他主演的网络电视剧《我是余焕水》最近结束了。从业者和观众都关注内容本身。没有人会认为它“低”,因为这是一部网络剧。

与鄙视链背道而驰的网络电影也可能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反击”。